祝大海眼中闪过一抹冷意,看着自己女儿如此迫不及待的样子,随便用头发丝想都能猜出来她的什么主意。
  “上去可以,但我警告你,别打季总的主意。”
  “凭什么?”
  祝媛皱紧眉头,眼神不甘到了极点
  她现在早成了圈子里的笑话,林延那边又称病在家,半个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但要是能够搭上季湛,情况肯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祝媛不信祝晚能做到的事,她就不行了。
  祝大海皱眉:“你连林延都抓不住,你以为你还能抓得住季总那样的人物吗?到时候万一适得其反,我们整个祝氏都要被你连累。”
  “爸!!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祝晚是你女儿啊!”
  祝媛气得涨红了脸,十分不服气地瞪着祝大海。
  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却不能想办法抓住,祝媛如何能甘心?
  她胸中火气升腾,连带着看祝大海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怨怼。
  祝大海无奈叹气:“当然你才是我的女儿了,但为了咱们家的利益着想,现在不是得罪祝晚的时候。”
  他当然也希望自己女儿能够抓得住季湛,这样关系肯定更加稳固。
  但偏偏,谁让祝媛就是能力有限呢?
  换句话说,谁让你是个废物呢?
  祝媛听懂了自己父亲的话外之音,脸色顿时铁青。
  强烈的不甘和屈辱涌上心头,她手掌紧紧握成拳头,一口银牙差点咬碎。
  “好!大不了,我不上去就是了。”
  说完,祝媛转身就走,回到宴会厅中,继续强装镇定。
  祝大海站在原地,看着生气的女儿,也满是无奈。
  他总不能放任祝媛去瞎搅合吧。
  ……
  三楼包厢内。
  祝晚美眸微敛,单手拿起酒杯,朝着季湛浅笑。
  “季总,我敬你一杯。”
  “嗯。”
  季湛淡淡应了一声,举杯在空中虚虚碰了一下。
  温酌也举起酒杯,笑着靠了上去。
  “晚晚,你不能光敬我表哥啊,我也帮了你不少忙哦。”
  “那我也敬你一杯。”
  祝晚笑着举杯,眸光明亮又诚挚。
  正当包厢里三人吃得愉快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随后,祝大海不请自来地推门而入。
  他满脸堆笑,眼前一亮,突然惊呼出声。
  “哎呀,晚晚,季总,真的是你们啊。”
  祝晚眼中闪过几分不耐,但还是站起身打招呼。
  “大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在楼下参加宴会,听说你们来这里吃饭,就上来打个招呼。”
  祝大海自来熟地走到餐桌边,视线又转到了温酌身上。
  “哎呀,温小姐好,久仰久仰啊。”
  温酌脸色直接沉了下去,不悦地将酒杯放下:“别,我可担不起。”
  面对温酌的冷脸,祝大海丝毫没有挫败感。
  他转头又凑到了季湛的面前。
  “季总,久仰久仰啊。”
  季湛脸色冷淡,摆出一贯疏离的样子。
  “祝总不用客气。”
  “哈哈,季总真是年少有为,多亏你照顾我们家晚晚啊。”
  祝大海视线一转,就落到了祝晚身上。
  他顿时换了副关切至极的样子,低头感慨。
  “我们晚晚从小就没了爸妈,一直都是我照顾她长大,现在有季总关照着,我也终于能松口气了啊。”
  这话一出,连温酌的脸色都变了变,眼神颇为复杂。
  任谁都能听得出来,祝大海这是强调他这么多年的付出,从道德层面提醒祝晚别忘了,是谁照顾她这么长时间。
  祝晚眸光微敛,脸上勉强挂出一抹笑。
  她不想上演感恩戴德的戏码,干脆跳过祝大海的话题,直接明示对方离开。
  “大伯,你不是在楼下参加宴会吗?现在招呼也打了,也该回去了吧。”
  可祝大海直接无视,拿着酒杯,意味声长地笑笑。
  “有季总在这,我还参加什么宴会啊?”
  季湛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包厢里气温骤然减低。
  眼见着气氛不太好,温酌干脆站了起来。
  她眉头微皱,眼神不悦。
  “祝总,我们这是私人聚会。”
  祝大海讪讪一笑:“哈哈,明白明白。”
  “晚晚,那你有时间,记得常回家看看啊,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祝晚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包厢中终于恢复了安静。
  祝晚忽地松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她读懂了祝大海最后的眼神,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只觉得恶心。
  温酌小心凑了过来:“晚晚,你别不开心了。”
  “要我说,你大伯是照顾了你没错,但他也拿走了你爸妈的公司啊,你根本不欠他什么的。”
  温酌义正言辞地抬起头,眸光中满是肯定的神色。
  祝晚轻笑一声,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你说得对。”
  她当然不欠大伯什么,所谓的照顾之恩也是披着伪善的狼皮而已。
  她抬眸看向季湛和温酌,语调轻快了许多。
  “走吧,我们回去了。”
  季总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好。”
  温酌见祝晚终于恢复过来,顿时也放心下来。
  她转头拿起没吃完的螃蟹腿,狠狠地咬了一口才放下。
  “好了,我吃饱了,走吧。”
  三人一同走出了酒店,开车回到了别墅中。
  要搬的东西,祝晚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她很快放上车后,便又离开了季家别墅。
  温酌站在别墅外的台阶上,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十分不舍。
  “唉,这下没人陪我聊八卦了,难受。”
  季湛静静站在旁边,目送祝晚离开,眸光深沉而复杂。
  他站了一会后,便转身回了别墅内。
  温酌见状,也忙追了过去:“堂哥,你是不是要去拿车钥匙?”
  “不是,我上楼睡觉。”
  季湛冷冷地留下几个字,直接迈步上楼回了房间。
  温酌撇了撇嘴,顿时有些无奈。
  她差点以为,季湛要追上去呢,结果是回房睡觉。
  简直没意思。
  ……
  另一边,祝晚很快开车回了自己家。
  老破小的单元楼内,一件不足九十平的屋子,却让她倍感安心。
  楼道和家门口墙上的红油漆,她早就叫人全都清理干净。
  打开房门的一刻,祝晚不由感慨:“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