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对着那个女的骂了一句,“真没素质!”
  随后大喊了一声,“服务员!”
  他快速地把闫青青身上的冰块都拿走,用桌子上的餐巾纸,不停地擦着她头上的水。
  服务员很快送来一条浴巾,他往桌上扔了100块钱,随后帮她擦了下头发和脸,然后把整个人都包好,带着她走出了咖啡厅。
  “对不起,对不起……”
  白苏一边走一边说。
  站在阳光下,闫青青感觉没有刚开始冷了,而且还有很大的浴巾包着,反而觉得有些热。
  “没事呀,现在是夏天,又不是冬天,估计走到车那边,我都差不多干了。”
  白苏突然站住脚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
  闫青青用毛巾擦了擦头发,有点心虚:“怎么了?”
  白苏抑制住声嘶力竭的声音,却抑制不住语气里的愤怒:“你知不知道!你大姨妈要来了!”
  闫青青顿时用毛巾把脸捂住,一想又不对,应该捂肚子的。
  毛茸茸的毛巾里,露出两只古灵精怪的眼睛,“可是我没有感觉呀。”
  白苏憋的通红的脸,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无奈的说了一句,“你的脉象告诉我的。”
  闫青青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下意识地,把浴巾裹得更紧了:“完了完了。”
  “被你说的,我好像肚子开始痛了。”
  白苏一把抓起她的手,食指和中指,放在她的脉搏上,感受了一分钟后,问,“送你去中医馆吧?你这个受了凉,最好给你艾灸一下。”
  闫青青想了想:“可是我想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而且,中医馆也没有我要用的东西。”
  白苏思考了片刻后,表示同意,“好的,那就送你回家,我让人把要用的中药,和器材,送去你家。”
  闫青青被他说的,有点害怕,她每次来大姨妈,肚子都会很痛,这次还被浇了一身冰水,不知道会疼成什么样子。
  在整个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掏出手机,搜索着,姨妈期被人浇了冰水怎么办。
  一条条评论看过去,她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万一,万一大出血,然后一命呜呼怎么办,她下意识地往旁边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楚楚可怜,快要溢出来了……
  同时,白苏在公司群里,发了一条语音,随后整个人的余光,都在看着闫青青。
  小姑娘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脸色惨白惨白的,嘴唇还有点紫。
  真是个迷糊的小姑娘,连自己的经期都不知道,也怪他,当时只顾着笑,没有反应过来,没有上前去挡住那一壶冰水。
  看来以后不负责都不行了……
  珠江帝景。
  闫青青刚到家,就飞快地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果然,白苏说的一点都没错,她来大姨妈了,而且已经把里面的裤子,弄脏了,只不过因为刚刚来,她才没有什么感觉。
  推测来看,确实是先来大姨妈,再被泼的冰水。
  她洗漱完以后,换上长袖长裤的居家服,把自己整个人塞进被子里。
  就算躲在被子里,她还是觉得很冷,从脚底蔓延到全身的冷。
  她每次来大姨妈都这样,先是觉得冷,随后开始感觉到无力,浑身出冷汗,肚子疼到在床上打滚,直到吃了止痛药,布洛芬以后,才能睡得着。
  她习惯性的,去摸床头柜里的布洛芬。
  这时,白苏敲响了房间的门。
  他端着一杯偏热一点的水,走到闫青青的床边,半蹲下去,眼神里全都是自责和内疚,还带着三分的责备,“你一点都不懂的照顾自己,家里烧水的壶都冒灰了。”
  闫青青缩回准备拿药的手,塞进被子里,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她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布满了鼻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我肚子都快要疼死了,你还说我。”
  白苏的一颗心瞬间被柔软充满,顿时内疚的不行,“好了,我不说了。”
  他顺着她的手,通过被打开了一半的抽屉,能看到抽屉里面,躺着一盒药,名字叫布洛芬。
  白苏眉头深皱:“先起来喝点热水,等会给你做理疗,你这种每次肚子疼,都靠吃止痛药熬过来,是不好的。”
  闫青青眨着眼睛,无辜地说,“你又说我了。”
  白苏投降:“好,不说你,起来喝水吧。”
  闫青青立刻变成乖乖的小兔子,撑着手掌,从床上坐起来。
  白苏坐在她的床边,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端着杯子,靠近她的嘴边。
  “有点热,但是不烫嘴,喝慢点。”
  闫青青侧过头喝水,能清楚地顺着他的下巴,视线不断地上移,能看到他的眉眼。
  深黑色的眉毛,据说是她做的双眼皮,长长的睫毛,一双乌黑如江南水墨画的眼睛。
  真好看……
  闫青青喝着水,忍不住想,要是这次被泼冰水,能多吃点药膳,也值得了。
  白苏把喝完的杯子,放在床边,打开抽屉,把那一盒布洛芬揣进兜里,语气淡淡地说,“没收了。”
  闫青青撇撇可怜的嘴唇:“那我等会万一疼死怎么办?”
  白苏半侧着身体,视线和她齐平,四目相对,她能看到他眼底的星河。
  “不会疼死的,我等会给你针灸加艾灸以后,就不疼了,给你开的中药,一会有人送来。”
  闫青青:“我能不能申请,把中药换成药膳。”
  白苏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头发没吹干,就准备睡觉?”
  闫青青:“唔……洗完澡吹的差不多了呀,剩下的只有几根头发没干了。”
  白苏:“等着,先别睡。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很快,白苏拿着艾条,针灸针,吹风机,再次走进房间。
  闫青青此时已经疼的,想在床上翻滚了。
  像肚子里有无数冰针一般,不停地在戳着她的肚子,后腰。
  刚才喝下去的热水,此刻都变成她额头上的汗。
  她在床上换了十七八个姿势,心里暗暗地后悔,刚才没有藏一粒布洛芬,真的感觉下一秒就要痛死,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白苏快步地走到她床边,摸准了穴位,一针扎进去,随后又点了一根艾条,不停地熏着被扎着的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