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到理安城了!”
  “诸位再坚持一下!”
  望着前面城墙内的火光,钱于修大声喊道,距离他们逃离神庙已经是第二天了,这两天他们几乎没怎么休息一直处在赶路的状态,连马儿都跑死了好几匹!
  之所以这么赶主要是因为周铭以及几位供奉的状态实在太差,几位供奉经历了从未见过的诡异扭曲世界导致精神完全处于异常和紧绷状态缓不过来,这一根弦可以断在理安城却不能断在野外,以免招致其他危险,所以全速赶路来集中他们的精神!
  而周铭则不然,他的精神没什么问题但是身体却扛不住了,他的侧腹有一处巨大的血洞,大腿部分也有一处血洞加上使用了罗汉灭罪真言的后遗症,此时的他呈现半昏迷状态如同干尸一样,还好有端木医师为其用道医手段医治锁血,不然怕是要倒在半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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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处于宵禁,城门处执勤的守城校尉正在夜间巡岗,突然看见城墙下有一队人马正在快速朝这里靠近,他立马大声喊道,
  “什么人!”
  与此同时守城士兵本能的架起弓箭,如果有任何不对,只要校尉一声令下,箭矢就会如雨一样落下!
  “我乃镇异卫钱于修!”
  “速速打开城门!”
  身披银铠的钱于修朝着城墙上的守备兵大声喊道,声音如洪钟一般让城墙上的守备兵心中一颤,当即看向了守城校尉。
  “镇异卫?那是什么官职?钱于修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理王府管事交待过的对象!”
  想到这里,校尉没有指示手下开门而是出言为难道,
  “什么镇异卫?没听说过!想进城把令牌拿出来!”
  听到此言钱于修心生疑惑,守城的校尉怎么会有不知道镇异卫的,但还是将腰间镇异卫令牌举了起来,
  不过夜晚缺少光亮,城墙上的校尉并不能看清这个令牌,刚才的话只是想办法为难钱于修罢了!
  “我看不清令牌!”
  “这样吧你等先离去,等明早再进城!”
  听见这话钱于修面色一沉,直接将手中镇异卫令牌用力投掷的城墙之上!
  看着破空而来的令牌径直卡在了自己脸旁边的石墙里,守城校尉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以为遇袭了,下意识招了下手想要让卫兵们放箭,但是旁边的守备兵赶紧提醒到他,
  “校尉大人,那是镇异卫钱大人的令牌!”
  “什么镇异卫,你是校尉,我是校尉?”
  “你看不见吗,刚才那个令牌差点飞到我脑袋上了,奶奶的!”
  守城校尉大骂着这个守备兵的同时准备下令放箭,
  “你这个逆贼竟然想谋杀朝廷。。。。。。。”
  刚破口大骂起第一句,就发现一道银色人影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吓的他是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吞了口唾沫后向了望了一眼发现马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毫无疑问眼前这个身披银甲的就是镇异卫了!
  他是怎么上来的?
  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校尉摆出一副死了全家的难看表情,连忙扭头大声呵斥到身后守备兵。
  “听不见是钱大人回来了吗?还不赶紧开门!”
  守备兵有些委屈,但还是下令让他们打开城门。
  随着城门放下来,他们终于回到了理安城,钱于修朝着端木医师点了点头后,端木医师带着几人先行赶回了钱家。
  “钱大人,你的令牌!”
  守城校尉将卡在墙上的令牌用力拽了下来,然后弯腰用双手递了过去,看着标有理安城镇异卫的刻印之后才知道自己是惹了大麻烦了!
  “刚才是想放箭吧?”
  “谁给你的勇气敢向朝廷镇异卫放箭的?”
  “知不知道,只要我想我可以在这里直接杀了你而没有人能审判我!”
  面对钱于修带有杀意的质问,守城校尉只感觉浑身发冷,空气如泥水一样浑浊沉重让他有些难以喘息,巨大的压力让他直不起身!
  死亡的惊恐感充斥全身入坠深渊,他瞬间跪了下来不停磕头道,
  “下官知罪!”
  “下官是新上任的守城校尉,有眼不识泰山犯了忌讳!
  “请钱大人原谅下官!”
  “。。。。。。。。。”
  校尉不停的磕着头直到满脸都是血,但回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一直到边上的守备兵提醒他,他才发现钱于修已经拿着令牌离开了这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摸了摸甲胄内的衬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
  他用后悔的语气以没人能听见的低语声骂道,
  “该死的、天杀的理王府,我到底惹到了什么人啊!”
  说完后,在旁边的士兵搀扶下站了起来,擦了擦头上的血后大声呵斥道正在看好戏的守备兵们,
  “看我干嘛,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钱于修骑着马同样朝着钱府赶去,心中在思考,
  怎么会有一个不认识镇异卫的军官能当上守城校尉?
  原来那个校尉去哪里了?
  是谁任命的这个守城校尉竟然还有胆子朝自己射箭?
  种种疑问涌上心头,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到钱府开始整顿事务,兄长死在了神庙里只剩多多一个人,偌大的钱家恐怕会遭遇到很多危机了!
  钱于修只感觉内心杂乱,他处理异人是个好手,但是其他方面确实不如他大哥,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推开钱府大门走了进去,嘈杂的交谈声和哭声充斥了整个钱府,前院里家丁和下人们正在一人一嘴的交谈,
  “你们看见了嘛,府内的供奉们好像受着伤回来了,但是没有老爷!”
  “听说老爷去世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少爷年纪还小能接老爷的班嘛?”
  “不知道啊,钱老爷对我们还是不错的怎么就去了呢?”
  “。。。。。。。。。”
  下人们看到钱于修进来了不在交谈匆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老爷去了,我们可咋活啊!”
  “连个尸体都没留下,那些供奉是吃干饭的吗!”
  “。。。。。。。。。。。”
  内院之中也有钱于修的小妾正在痛苦的哀嚎,丫鬟们则在安慰着主子,不过钱于修并不在意她们而是径直走到钱多多房间门口,只是想要进入的时候却有些徘徊,直到里面传出来声音。
  “叔父不必在外徘徊,我已经知道父亲去世一事了!”
  钱多多推开了房间门将钱于修邀进房间里,房间里朴素万分完全同钱横的呈现两个极端。
  “多多,我!”
  “是我没有保护好大哥!”
  钱于修内心自责的说道,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而钱多多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钱于修一个拥抱,等到钱于修情绪变得冷静下来后,他才继续说道,
  “父亲临行前已经同我讲过,我自感应到此去怕是有来无回,毕竟我早就知道了刻印在钱家身上的诅咒!贪婪者毕将被贪婪所吞噬!”
  听到此言钱于修大惊,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这位侄儿子!
  “我和兄长从未在你面前提起过此事,你怎会知道?”
  而钱多多只是摇了摇头不再多说,瞳孔之中似有异样的华彩闪烁。
  富贵非我愿,贪欲之人,无有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