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金面对着蓝衣公子的眼神警告,他很想说不,但最终颤颤巍巍的说着:“怎么比?”
  余鱼呵呵一笑,这种主动权又落在自己手中的感觉很好。
  她把玩着骰子盅,挑衅的看着这个身材矮,眼睛小的做庄男子:“就比摇骰子,比谁摇的小,一把定乾坤,如何?”
  这有热闹瞧了,在场的人都纷纷注视着。
  陈阿金冒着血红的眼睛:“臭丫头,这可是你自己找死的。”
  “来,丫头,这是支持你的一千两。”蓝衣公子甩出一沓银票,扔在那堆银两上面。
  那动作潇潇洒洒,似乎在扔几张纸那么简单。
  “公子,霸气。”余鱼朝蓝衣公子竖了个大拇指。
  这人刚跟着她身后下注,可是赢了好几万两的。
  刚才她是他的贵人,眼下,他真是她的贵人呢。
  她立马财迷似的将这堆钱拢了拢,冲着“恶势力”摇旗呐喊:“呵,一会谁死还说不定,何必急着下结论。”
  “呵,好大的口气,一会别哭。”
  “是哦,你一会别哭才是,开始。”余鱼不甘示弱。
  在这一片支持声中,还有一部分担忧的,这陈阿金在这赌坊待了十几年,可是出了名的鬼手,不管对方怎么摇,他都能猜出准确的点数。
  这还比大小,岂不是死定?
  陈阿金开始摇骰子,动作十分熟练,快的让人看不清。
  众人只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却没有注意到余鱼的手在桌下动了动。
  很快,骰子盅回到桌面,摊开,是清一色的一。
  六个一,六点,最小。
  陈阿金愣了一下,随即大笑:“哈哈,六个一,臭丫头,还不赶紧认输。”
  “着什么急,这不还没开始。”余鱼不慌不忙的拿起骰子盅,找了个座位坐下,还不忘翘着二郎腿。
  她身后的一群人,脸上早就冒冷汗了。
  六个一啊,这还怎么翻身?
  余鱼拿起骰子盅各种玩花手,那花样看的人眼花缭乱。
  伴随着盅内的一阵清脆声,众人只看到一颗颗的骰子,在空中翻滚后,乖巧的被收入了盅里。
  就凭借这顿操作猛如虎,这姑娘像是有几下子的。
  那些担忧的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一双双眼睛紧盯着余鱼。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将骰子盅倒扣在桌上,好一顿摩挲后,便停住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便揭开了答案。
  “天,竟是一柱擎天。”有人激动的喊道。
  “一最小。”余鱼起身的姿势,霸气无比。
  “这不可能。”陈阿金瞪大了眼珠子。
  他想说这本该是他的拿手绝活,他刚才就能摇出来的,为何就失效了。
  这个姑娘年纪轻轻,怎会如此绝活。
  “怎么就不可能,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的,我又没使诈。”余鱼好笑的看着这陈阿金的脸青白交错,有趣的紧。
  这桌下放了磁条,这骰子也是做过手脚的。
  果然,赌场都是十赌九诈,奉劝各位看客们,千万不要沾赌,要不然这就是前车之鉴。
  “怎么样,服不服?”刚才支持千两银子的蓝衣公子,双眼放光。
  陈阿金心有不甘:“再赌一把。”
  “不了,一局定输赢,怎么你们永兴输不起?”余鱼冷哼了一声,直接脱下身上的外套,裹成一个包袱形状,将桌上的所有银两都包裹起来。
  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这里少说也有几千两银子啊。
  “那啥,这位公子,我们借一步说话。”余鱼看着那个为她撑腰的蓝衣公子,示意两人找个地方“分赃”。
  好戏散了,众人正准备离开时……
  就见陈阿金眯了眯眸子,打了个眼色:“来人,将那两人抓回来。”
  见赌场的壮汉们拿着棍子出场,现场的人都吓傻了。
  越发相信那姑娘说的使诈,果然在这里赢了钱是带不出去的,这就是他们每次来,都输得精光的回去。
  人群开始尖叫,惶恐,都乱成了一锅粥了。
  目睹这一切的萧以墨,侧头打了个响指,就见门外的侍卫寒夜,立马带着一群官差冲了进来:“官府办事,配合调查,都不准跑。”
  一群官差的涌入,立马制止住了这里的骚动。
  萧以墨阔步离去,回眸望了望这现场。
  光天化日之下,敢当着他的面做手脚,真是活腻了。
  只是让他好奇的是,这婢女是怎么看出来对方使诈的,又能机智化解的。
  此时被念叨的余鱼兴奋感拉满,拉着贵公子在最近的巷子分钱。
  刚扯开用衣服临时做的包裹,就看见对面走来个高大身影。
  是位年轻的公子,穿着银色衣袍,满头墨发用玉冠挽起。
  俊朗的五官,张扬的眼神,整个的冰冷气场像是黑夜王者。
  此刻他眼角上挑,面容似笑非笑。
  这禁欲系的气息,让余鱼不由赞叹,好一个绝色美男。
  不过……
  这人不是王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