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了种子后,村民当天下午便种了起来。
  余鱼挨家挨户的过去,看着他们种植,及时的回答一些疑问。
  等走到刘高粱家时,看他挖土刚挖好,这会正撒着种子。
  “余鱼,你来了,快来看看,我这种的行吗?”刘高粱腼腆的问,今个把卖了的银子,交了一半给爹娘,自己留下了一半。
  即便是一半的钱,也比以往卖的野猪值钱,他爹娘都高兴坏了。
  而他开始找机会藏私房钱,就是为了攒媳妇本。
  看到心上人的出现,满心欢喜。
  “高粱哥,种的挺好的。”余鱼真心的夸。
  看他们家的蔬菜种的大颗又翠绿,显然比其他村民更会料理庄稼。
  “那就好,我就怕种不好糟蹋了你的种子。”
  “你若是种不好,那这村里能种好的也没几个。”
  得余鱼这么高的评价,刘高粱欢喜的不行,他想到了一件事,便挠了挠头笑:“对了,余鱼,我今早还打了一只野鸡,已经送去你外公家了,晚上你就能喝到鸡汤。”
  “这怎么好意思?”
  “你今天可是帮了我大忙,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行吧,那就谢谢高粱哥了。”
  到了晚饭之际,余鱼果然看到饭桌上多了一大锅的野鸡汤。
  张家人喝着鲜美的鸡汤,可是把刘高粱给一顿夸。
  “高粱这孩子可真是能干,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地都是一把好手。”张老二竖了竖大拇指。
  “是啊,村里像他这么能干的年轻人可不多,模样又周正,人还实诚,我若还有闺女就好了,定要嫁给他的。”老妇人一脸叹息,她当初怎么就不多生几个呢。
  “咳咳咳……”张老头喝汤都被呛到了,他憋着一张通红的老脸:“老婆子你说什么呢?咱们若还有小闺女的话,那年纪也比他大啊。”
  “是啊,老头子你看看我都傻了。”老妇人说到这,看了一眼认真干饭的余鱼:“咱外孙女跟他年纪差不了多少,若能嫁到他们家,那可真省心。”
  这话题绕来绕去,绕到余鱼身上。
  这刘高粱是不错,但她一直把他当哥哥。
  所以他们在乱点什么鸳鸯谱。
  “外公外婆,你们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可是个奴婢。都还没有恢复自由身,哪有空想这些。”
  张老头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黯然,没多久他就拍了桌子,突然大喊一声:“咱今个不是卖了12两银子吗?照这样卖下去,一年岂不是能挣个100两银子?
  这只要能努力,我们就可以把余鱼赎出来。”
  余鱼差点喷饭,当初跟家里人说的是600两银子。
  他们还觉得这个数字太过于离谱,哪怕是努力几辈子也达不到。
  而今天他们在得知种的果子可以卖这么高价,居然燃起给她赎身的念头。
  这份超越金钱的感情,如何让余鱼不感动。
  “那个外公,家里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你们努力几年就为了给我赎身,这也太划不来了。”
  “有什么划不来的,我们可以吃苦,再节衣缩食一些。可是你的好年华就那么几年,可不能在王府虚度了。”
  老妇人也跟着附和:“是啊,等我们努力攒够钱,你从王府出来也得十八九了,就不知道刘高粱愿不愿意等了。”
  他们只恨自己是穷老百姓,根本就没有赚钱的路子。
  现在有路子,自然得加把劲。
  余鱼眼眶湿润,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外公外婆,你们真好。”
  “傻丫头,这不还得是你努力,要不然我们有力气也没处使。”
  *
  余鱼在村里待了三天,看着整个村里的空缺菜地,全都种上了新的种子。
  大部分地里还种着寻常的农作物,等收割后才能换上。
  只要这果子好卖,村民自然愿意囤出更多的菜地。
  整个村庄没有一间瓦片房,说是贫穷村也不为过。
  即便是这样,但村民有质朴的勤劳,善良,淳朴。
  看着吧,不出一年,整个村庄就会大变样的。
  余鱼深呼一口气,将这个村庄的现貌,深深的刻在脑海里。
  末了,她上了马车,跟张家人挥手告别。
  “余鱼啊,这就要回去了吗?”老妇人抹着泪,心中十分不舍。
  “老婆子,你哭啥呢,余鱼又不是不回来了。这毕竟是王府,即便是一等丫鬟一月也只能放个几天假的。”张老头面上说的不在乎,心里比谁都不舍。
  这苦命的孩子。
  他们得攒钱,早日让她脱离苦海。
  “外公外婆,那村里的事就交给你们了,至于这收来的果子,到时我会派人来交接的。”余鱼已想好了方案。
  薛记酒楼下一步就会开展下午茶专场,到时可少不了草莓,玉米这些。
  直接让薛记酒楼过来村里拉货,即可。
  “好咧,我们记住了。”
  余鱼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
  几个时辰后,马车驶入了京城的街道。
  此时天色刚变灰,路上的行人都行色匆匆。
  看着那一张张归心似箭的脸,余鱼知道,这些人都是赶着回家,好喝一口热汤。
  忽然,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
  马车摇晃间,余鱼感觉到整个车厢都大幅度的倾斜。
  她整个人因为惯性直接往后仰,刚好从车窗处滚落在地。
  不等她爬起来,就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像是被裹进了麻布袋里,然后便什么都不知了。
  此时的车夫,并不知道余鱼已被人绑了去。
  他跟来人据理力争道:“瞎了你的眼了,怎么驾车的?”
  来人抬起眼眸,瞥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得手,态度格外的低声下气:“是是是,是我们瞎了眼,这位爷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同我们计较。”
  那人道歉的诚意十足,还给赔了一些银两。
  车夫掂了掂这银子,好在马儿只是受了惊,车厢也只是倾斜了一下,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失,他也没计较,便继续赶车。
  “余鱼姑娘,刚让你受惊了。”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余鱼姑娘……”
  “姑娘……”等撩开车帘,发现里面的人已凭空消失后,车夫浑身一惊,当即脸色苍白。
  完了,姑娘不见了,他回去怎么交差。
  而一路轻功跟来的寒夜,发现余鱼的失踪后,也是震惊不已。
  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都怪他给疏忽了,居然把人给看丢了。
  事不宜迟,他得赶紧禀告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