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鱼吃着羊肉,这纯天然的肉质真是爽滑可口,一点腥味都没有。
  她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肚子:“真是饱。”
  萧以墨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嘴角:“接下来的几日,可得粗茶淡饭,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余鱼不以为然:“放心吧,你这金贵的王爷都能下咽,我这地里刨食的民女,自然是没问题的。”
  “就会贫嘴。”萧以墨掐了一下她的胳膊,就见余鱼笑得乐不可支。
  看着这两人打打闹闹,寒夜识趣的退下。
  次日。
  余鱼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的,太阳照的整个营帐都暖烘烘的。
  她起来时,旁边的那张床早就没了萧以墨的身影。
  她看了看时辰,暗自吐槽,她可真能睡。
  出了营帐,就见寒夜身姿笔挺的站在那,跟个雕塑似的。
  她问道:“王爷呢?”
  寒夜目视前方,语气一板一眼:“王爷自然是跟那些兄弟们叙旧,至于缝合术这事,王爷说了不必着急,等你休息好再说。”
  这话说的,余鱼脸都红了。
  她过来是干正事的,可不是来玩的。
  见余鱼在军营里走动,寒夜便自发的给她当起了向导:“我们所驻扎的军营是精兵营,这里有一万精兵。”
  寒夜边走边说:“余大夫,这边就是兵器库。”
  余鱼看了看兵器库储存的兵器十分的多,刀剑,弓箭,长矛,长刀,甚至连暗器都应有尽有。
  “那边是训练场。”
  还未靠近,余鱼就看见那一阵阵的声音激昂。
  这初冬时节,本是寒冷,但这些士兵穿着单薄,练出了一身汗。
  这么多人,乌压压的一片,可她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银色盔甲的男人。
  她还是头一次看见萧以墨穿着盔甲,那威武霸气,气场全开的样子真是帅呆了,酷毙了。
  她看的过于入神,直到寒夜连连轻咳,这才不舍的收回视线。
  囧。
  这里可是军营,她此刻的身份是男子,若是直勾勾的盯着王爷看,可不得引人误会。
  很快就到了午饭之际。
  饭菜简单却让人很有食欲,大米饭,大白菜,番茄炒蛋,蒸红薯,玉米冬瓜汤。
  三人一桌,是在营帐里用膳的。
  她喝了一口汤,这就看到玉米了,可见这俨然成了军营里常用的食物了。
  寒夜看破不说破,军营现在的伙食可比以前好太多了。
  这其中少不了王爷的功劳。
  但这伙食也不是天天如此,只是隔几天换好一点的口味。
  午饭过后,余鱼也不敢耽搁了,当即就提出传授缝合术之事。
  萧以墨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便开始吧。”
  来的人,除了从宫里带来的三名御医,还有三名军医。
  这一行人均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他们各自背着药箱,一副求贤若渴的样子。
  听说王爷带了一位名医,特意来教他们缝合术的。
  等看到是余鱼,几名军医面露疑惑之色:“是这年轻的后生教我们缝合术吗?这看着不像是有经验的样子。”
  闻言,余鱼并不恼。
  他们爱怀疑就怀疑吧,一会儿就让他们心服口服。
  李御医立即帮腔:“余大夫可是朝廷特意安排过来,虽然年纪轻了点,但医术自是没问题的。”
  余鱼朝李御医投来个感激的眼神,他们这一行人在这奔波的几天当中,也算是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她拍了拍手道:“好了。废话不多说,我既然是朝廷安排过来教你们缝合术的,那就开始吧。”
  她说着就拉开桌上的一块灰布,上面已摆满了工具。
  有一筐猪脚,还有她的药箱。
  余鱼从药箱里,给每人发放了一份工具。
  她随手拿了个猪脚,划了一条深深的口子,解释道:“大家看好了,这道口子就好比人的伤口,先用药止血,再用羊肠线缝合。
  至于我为什么会选择这种线,是因为能跟我们的皮肤相融,日后也不需要拆线。”
  营帐里的余鱼正眉飞色舞的教学着。
  萧以墨站在外面,透过敞开的门帘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此时的余鱼像是化身了一名夫子,循循善诱的教导了这些学生。
  刚才还对余鱼抱有怀疑态度的军医,看到这番展示后,面容多了几分期待,听的也十分认真。
  余鱼讲得非常仔细:“这缝合之前先给自己戴上口罩,手跟针都要进行消毒,一般烈酒就可以。”
  开始缝合之前,她特意交代,要给人喝麻沸散。
  现在,就是开展缝合术的时候了。
  众人的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见她拿着针,穿好线后,在这块猪肉上来回穿梭,动作熟练有致。
  原本这极深的口子,被缝合合的如此完整 ,围观的人都发出一声赞叹。
  “这看起来确实不错。”
  率先发出赞叹声的是宫里的几名御医。
  他们在路上,就听余鱼说过,如果那种难产的妇人剖腹生子后,可以采用这种缝合术,就能保住产妇的性命。
  这么想想,原则上是可以的,只要伤口不发炎,人不高烧。
  想想那可是剖腹,那样的大的口子,也唯有这个办法了,要不然根本止不住血。
  几名御医叹为观止,但三名军医,就有人对这缝合的实用性保持着怀疑态度。
  这时,就有人扶着一名士兵过来。
  看着他的手臂冒着汩汩鲜血,那一刀可见骨头。
  余鱼不解,这都没有打仗,怎么会有伤员?
  就听见另外一个士兵解释道:“这个傻子,一听到朝廷带人来教缝合术,怕没有伤员练手,就拿自己开刀。”
  余鱼抽了抽嘴角,这军营里真是人才辈出,这位兄弟真是太勇了。
  在场的大夫均是看到了士兵的伤口,若是采用传统的老方法,非常麻烦。
  他们的目光都很默契的锁定了余鱼。
  余鱼当即不敢耽搁,先让士兵坐在椅子上。
  给进行了一系列的消毒,伤口止血后,便给他注射了麻醉剂,就开始手脚麻利的缝合。
  没多久,那冒汩汩冒血的伤口,就已经被止住了。
  这比用猪腿练习更有说服力,就是很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