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慈端起茶碗又啜了一口,慢慢给我们讲起关于这只妖鬼的故事。
  这妖鬼名为岑坤,乃是妖邪之境出逃的鹏妖阿吉索与第二界一位名为岑水儿的姑娘所生。这妖邪之境就在第二界的位面之中,只是入口和出口都是非常神秘,或许有阵法和结界的存在吧,里面的妖很难出来,外面的人也很难进去。万千年来,人妖两族互不侵犯,相安无事。
  就像人界,有朝代更跌,战火纷飞。妖族内部,同样也存在着纷争。整个妖族自他们的妖境之主迌琈突然莫名死亡而分化成两个派系,一派为主和,一派主战!主战派是妖族内的野心大妖们,它们无时无刻不想冲破妖邪之境,向其他界面抢夺资源。而主和派,则是不愿多起事非,只想平安度日。
  阿吉索就是主和派的一个小统领。
  有一日,阿吉索因为几句口舌之快引发了主战派的不满,被人家追杀到了妖邪之境的出口处。一身重伤的逃了出来。这一出来,就遇见了正在附近采药的人族姑娘岑水儿。岑水儿将阿吉索救回了家,细心照料,两位便日久生情。
  但阿吉索终归是只妖!岑水儿所在的村庄百姓对其有深深的恐惧,并不想本村的任何一个人与妖有什么瓜葛。尤其是岑水儿的父亲。她爹是一个烂赌鬼!老早就盼着岑水儿快点长大,好卖出一个好价钱,供他赌博。如今来了一个身无分文的妖物要拐走他的“宝贝”,他岂能甘心。于是岑水儿的爹就伙同村上的恶霸扬言已经将岑水儿嫁给了镇上的卢财主为妾,并将伤重未愈的阿吉索揍了一顿赶了出去。
  岑水儿眼见着就要被塞上马车送到卢财主家去,姑娘心下一急,就顺嘴扯了个谎,声称自己怀上了阿吉索的骨肉,不能再嫁他人!一句话把村民都吓傻了!人和妖生孩子,生出来的不更是怪物了!
  原本未婚先孕与那通奸之事都是村里最不能容忍的罪行,对犯罪之人的刑罚更是惨无人道。岑水儿天真的以为自己的爹会心疼自己,保下自己。结果,可以为他赚大钱的人突然变得一文不值,肚子里还有个怪胎,她爹都快恨死她了。他首当其冲,将亲闺女埋入深坑填土,做成了活人桩。任由村民们用山石砸死了岑水儿。
  直到岑水儿咽气,村上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才念叨着,看着岑水儿的身型还是少女的模样,不像是与人同房怀了孩子的样子。老赌鬼这才想着请了个大夫查验岑水儿的身体。结果一验之下,岑水儿还是个黄花闺女,怀孕之事更是无稽之谈!
  这把岑水儿的爹给悔坏了!但人已经死了,无力回天!气愤之下,竟然想放任岑水儿的尸身不管。村民们看不下去了,有些人是本性善良的,好言相劝。还有一些扔石头砸人的,自感良心过不去,大家一起凑钱给岑水儿买了一副薄棺下葬。
  哪知,岑水儿死得太冤,太惨,怨念不散!五魂游荡在身死之地,不愿下地府,也不愿去四界。成了真正的孤魂野鬼。
  而阿吉索被赶出村子后,历时三年才将伤病养好。他回来找岑水儿,还未进村,就发现了已经变成孤魂野鬼的心上人!阿吉索怒火中烧,哄着岑水儿的魂魄与其行了阴阳交合之事。不久,岑水儿就怀了一个妖鬼之胎。并在临产之时,五魂魂归于尸身,妖鬼岑坤经由岑水儿的尸体生了出来。
  阿吉索将坟墓挖开,取出妖鬼之婴。岑水儿因逆天之罪,由天道法则罚为魂飞魄散。赶巧,当天正好有一位修行强悍的名为曹半仙儿的人经过此地。在阿吉索狂躁,意图屠村之前,将其缴杀。但不知为何,曹半仙儿竟然留下了妖鬼之婴的性命。
  然而,岑坤血脉之中,只有妖和鬼的传承,没有一丝人性,它就是一个纯纯的怪物!它不会妖术,也不会鬼术,但就是有一具可以速度自愈的身体,那是妥妥的不死之身。
  人们猜测,可能当时曹半仙儿并不是故意留下妖鬼的性命,而是,他杀不死它!
  后来,再也没有曹半仙儿的一点消息。十年之后,妖鬼岑坤现世,对人族大肆屠杀!引出了不少正义之士和侠义心肠的人们,前赴后继的前来消灭它。可是,大批的修行者死去,岑坤竟然毫发无伤。
  “直到八大守卫族的秦家前来,用炼妖术将它封印在了灵佛山的灵佛寺,就是这里了!”
  善慈讲完,默默的端起茶碗,又啜了一口,不再言语。
  南悯言急了:“老和尚,既然都封印起来了,它又怎么出现在南山坡的?”
  一边的元恩插嘴道:“还不是因为昨晚突然闯进来一群黑衣人吗?也不知道他们是用的什么办法,直接就找到了封印妖鬼岑坤的地方,打碎了封印,把它放了出来!那封印原本就设置了隐形的结界,修为不高的人,是不可能找得到了!很奇怪,他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办到了。”
  “咳咳!”善慈咳了两声,示意元恩小和尚闭嘴。
  我和南悯言都惊了!亏我还费劲巴力的在南山城弄个修复大阵,生怕黑衣人找到我们。结果,明显是黑衣人早就知道了我们的行踪,还故意提前给我们设置了“绊脚石”!
  看样子,我这九世玄女的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了。现在只有战力一般的南悯言在我身边,如果黑衣人来了,我又该如何应对呢!
  我忧心冲冲的躺在灵佛寺的客房中。一夜激战,后又设置了修复大阵,此时的我尽管心生忧虑,但还是想先睡上一觉再说。可我这边刚闭上眼睛,房门就被悄悄的推开了。
  “咯吱”,一道黑乎乎的人影迅速闪了进来,蹑手蹑脚的轻轻关上房门,居然还插上了门闩!就在来人刚转过身来的时候,我的焚天斧斧尖已经顶在上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