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一眼海墨辰,这老家伙的眼睛一直都不敢往这边瞧。不用说,放棋变以及地府走狗进须鳌秘境的就是这位啦。我推测,海墨辰这老头定是在她的裙下吃了亏,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于是,我三窜两跳跑到海墨辰身边,开口问道:“她是你老婆?”
  “哎!主上,话可不能乱讲!怎么可能是我老婆?”海墨辰脸色有点发绿。
  我的视线上移,不自觉的往他的头上瞄了一眼,显然海墨辰秒懂了我的意思。
  “真不是我老婆!”海墨辰都快哭了。“她是,她是海家旁系第一代天级符师——海雪音,算是老夫的一个远房姑姑。”
  “姑姑?”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海墨辰,又看了看马上就要占据上风的海雪音问道:“她是海蔓姬的师父?”
  “正是正是!海家符后海蔓姬虽出身自海家嫡系,但海家高级符术却掌握在旁系手中。海蔓姬幼时无母,被海雪音领养,一手绘制天级符箓的秘术也来自海雪音的传承。当年族长海百衫率众与须鳌一战,那一万道天级符都是由海家旁系炼化的。也是因为旁系符术传承一直都在,所以八大守卫族中,海家虽财富不多,但战力上却是数一数二的。”
  财富不多?明明就是穷得底儿掉好吗!一个个的,出来混的,全都是破衣烂衫。也就海蔓姬和她师傅的穿戴还算过得去,最起码没有补丁。如此看来,嫁给孔府当了三少奶奶的海晴香与鬼帝勾结在一起,实属不明智。孔府那是富可敌国啊,但凡她伸伸手,也能救济救济海家不是?唉!傻!
  就在这时,珀蚀被海雪音击中受了点伤,我及时将它转移到子弥空间中,元恩也被海雪音的几道天符挡了出去。海雪音的丹凤眼瞬间盯上了海墨辰,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海墨辰,一夜风流,情债难消!这么多年,你都在躲着我,宁愿去当一个游道!我追了你天南海北,如今倒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了。”
  我的八卦心又长出来了:不是姑姑吗?一夜风流,是怎么个事儿?
  因为大家都在,海雪音都指名道姓了,海墨辰没办法,只好绿着老脸出声回应道:“海雪音,你好好看看!这里是长虚境的须鳌,是海家的秘境。你搞了那么多天级符,是要炸毁这里吗?”
  “哼!不用我炸了这里,须鳌就要消失了,这件事你比我清楚!”说完,海雪音又看向我说道:“玄女,八世都轮完了,看你阳寿也所剩无己的样子,恐怕再有个五六年你就烟消云散了罢。直到现在,你也没有成长为能与我对战的程度。就这,哼!我劝你,把圣域寒晶还有你那两只独特的眼睛交出来。创世什么的,还是交给有能力的人去吧。你从此做一只闲云野鹤,好生与你那极品小相好过它几天逍遥快活的日子,总好过现在。”
  我心中咯噔一下!这老淫妇居然看出了我两只眼的特别之处。我的左眼是进化为极限妖瞳的碧瞳妖眼,右眼是七彩神石,和圣域寒晶一样,同为混沌珠的碎片。好在,她还没有看出已经转化为我体内血阳的龙首玉觹,藏在子弥空间的坤舆圣盘,还有此时仍然源源不断的为圣域寒晶提供能量的元灵之种。
  按理说,假如海雪音就是海家高层中的背叛者,她必然也棋变和邢兕鬼帝有勾结。我在禽泉山搅了鬼帝的好事儿,他会不知道我得到了坤舆圣盘吗?他会不告知海雪音吗?
  由此看来,要么,棋变和鬼帝也搞不清楚我到底弄到了多少混沌珠的碎片;要么,这位雪音大姐的投诚并没有完全获得棋变他们的信任。后者的面儿,大!于是我咧嘴笑了:“这位雪音大姐,棋变许了你什么好处啊?”
  海雪音刚想张嘴,却让我直接打断:“哎,你先别说!我猜猜!”海雪音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但也抿了抿嘴唇,没再出声。
  “我猜,你活了好几百岁的年纪了,又是海家符术第一人。阳寿啊,修为啊什么的,在您眼中,必然为粪土。所以,应该是别的……”
  海雪音的瞳孔一颤,没作声。
  突然我眼一瞪,厉声喝道:“海雪音!身为我守卫族一员,竟然痴缠于男情女爱,不思己身大任。你头上的蝶骨,是洛娲魔尼之骨!孟婆曾说过,当年她求的是洛娲魔尼的魂,意为斩情。而当时供奉在神明域的洛娲魔尼还有一副蝶骨,却被鬼帝邢兕抢走,此骨一直在他手上。你心甘情愿成为他们的走狗,为的就是这副蝶骨吧!”
  海雪音脸色变得更差,一片黑云掠过,刚好将她的半张脸置于阴影之下:“没错,我就是为它!”
  凭南相之术,再依据海雪音三庭之变,我发动了极限妖瞳,发现了海雪音脑袋里的洛娲蝶骨。也就是这一眼,让海雪音意识到了我的两只眼睛有着特别之处。
  我之所以翻出洛娲蝶骨的事儿,是因为很是在意孟婆所说,这块欲骨在鬼帝手中的情况。据我与鬼帝几次交道打下来,我发现这家伙残忍变态,但心思特别细。没有一个动作,没有一句话,是没有多余的。从帝女言如手中公然抢走洛娲蝶骨,对于修为时高时低,时有时无的鬼帝来说,那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而我认为,他宁死也要抢到手的洛娲蝶骨,绝对不会仅仅是为了策反玄女守卫族中的一位高级符术师。海雪音,她还没那个斤两!
  海墨辰从一开始的紧张脸红,到害怕得脸白,听到洛娲蝶骨在海雪音的脑袋里,脸又转黑。小老头儿此时应该是愤怒的,因为身为道术传承高手,不可能没有听说过洛娲魔尼的传说。而这副蝶骨,即是纵欲之骨。得之者,良子遂淫,好女亦荡。日夜颠鸾倒凤,直至生机被那块小小的蝶骨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