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吐露心事
  她将玉佩妥帖放好,这才来到床边。
  灯影明灭,终旭尧苍白的脸看上去尤为脆弱。
  储青槐伸出手想抹平他眉宇间的皱痕,可在毫厘之间到底还是垂下了手。
  [属灵,他之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储青槐神色复杂,脑中思绪万千。
  一时间剪不断理还乱。
  属灵:[哪句话?]
  储青槐:[我骗他回衡山派是否错了?]
  那不然为何查到现在,她隐隐约约觉得是他在帮他们安身立命。
  属灵:[宿主不必多想,之前宿主曾答应过只要为他洗清了冤屈就告知他父母的事。]
  [想来他应该是因为这个才如此拼命。]
  [毕竟反派可是追查了十余年无果,真相在即,肯定不敢怠慢。]
  储青槐恍然,差点把这事儿忘了。
  [原来是这样。]
  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储青槐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瞬间,她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毕竟终旭尧终归是书里的人物,当不得真,只要她把书中的bug修复了,就能回到现实世界,届时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我虽那样跟他说,但我现在还没想清楚到时候应该怎么编才能瞒天过海,你说他会相信吗?]
  边说,储青槐边从怀里掏出去药堂拿的药,挑了一个治内伤的就喂进终旭尧嘴里。
  属灵:[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话吗,叫既来之则安之。]
  [等你替他洗脱嫌疑了再想也不迟。]
  闻言,储青槐无奈扶额:[那要你这个系统何用?]
  就在她想起身时,突然,手腕被一股力抓住,让她没站稳直接朝着床榻倒去。
  眼看要压着底下那人了,储青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堪堪撑在了终旭尧身侧。
  四目相对,灼热的呼吸让储青槐率先红了脸。
  “你、你醒了?”
  终旭尧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手中仍旧死死握住她的手腕,半晌才低低嗯了一声。
  “他们可有为难你?”
  虚弱沙哑的声音让储青槐回过神来,她忙不迭直起身,眼神慌乱的不敢与他对视。
  “没有,紧要关头扶鸣来了,这才毫发无损的把我们带了出来。”
  “这里是扶鸣的住处,你的伤不宜多动,所以我们先暂且在这儿安顿一晚。”
  “你消失的那三日去了哪里?”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让储青槐僵住了身子。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她就知道终旭尧会对她消失的事情产生怀疑。
  不过幸好她早已想好了说辞。
  想罢,她面不改色道,“我虽因心悦于你帮你调查冤情,但我也有自己的事需要处理。”
  “你向来不让我过问你的私事,我也同样如此。”
  “可我身上发生的什么事你不知道?”终旭尧反问,“我对你和盘托出你却对我有所隐瞒,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储青槐无奈,“之前在客栈时我早已与你说了,我从未想过害你。”
  “况且这些又并非是你告诉我的,而是我自己查出来的,你也没有对我和盘托出。”
  眼瞅着今天的终旭尧又要作妖,让储青槐有些头疼。
  即便她这样说,可终旭尧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撑起身子就想再度开口。
  可储青槐并没给他这个机会,她一把抓住了终旭尧的手,皱眉。
  “你伤口裂开了!”
  因他刚刚的动作,手臂上被包扎好的伤口浸出了血渍,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中衣,看得储青槐心下着急。
  “你明日还有比试,你现在应该好好养伤才是!”
  “你别动,我替你重新包扎。”
  说罢储青槐就火急火燎的翻起了带来的药,强硬的扒开了他的衣服,“你现在追根问底到底是为什么?明明之前我们早就说好的。”
  “等你洗脱残害同门嫌疑,我就告诉你你爹娘的事。”
  “为何现在又屡屡犯戒?”
  “难不成今日他们不仅打伤你的身体还打坏了你的脑子?”
  储青槐下手毫不客气,似是故意一般包扎时用了力气。
  但终旭尧却皱也没皱一下眉头。
  他垂下眼睫,薄唇紧抿,眸中情绪翻涌。
  “比试时,我在想,与你重回这衡山派到底对不对?”
  “去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正不正确?”
  “平白惹了一身祸事。”终旭尧疲惫的闭上了眼,“原本我就不在乎他们对我的看法。”
  “可你不还是因为想知道你爹娘的事妥协了吗?”储青槐将那块玉佩放在他的手心,叹了口气,“我现在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也暂且没有把握,等之后线索多了就好。”
  这些天的温情全是假象,果然这个反派还没有彻底相信她。
  储青槐在心底沉沉叹了口气。
  “想必明日奉玄和辛桓等人定然不会放过你,你还是不要再想其他事了,专心应付他们才是。”
  “不过。”储青槐顿了顿,“你参加这个比武大会是想从掌门那儿得到什么吗?”
  终旭尧睁眼,淡淡看了她一眼,复而点头,“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一个东西。”
  还没待储青槐问是什么东西,身后的门就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扶鸣端着一碗汤药惊讶的看着两人,随后十分惊喜,“尧哥哥,你醒啦!”
  “药堂的弟子说,等尧哥哥醒了还要喝一点暖身的汤药才行,这样好得快,不至于明日身体乏力。”
  扶鸣将汤药放在了桌子上,扭头却倏忽红了脸。
  “储姐姐,你们这是……”
  储青槐低头,她这才发现终旭尧衣襟大开,大半部分胸膛都露在外面。
  看得人心生旖旎让人误会。
  “他刚刚伤口裂开了,我正替他重新包扎呢。”储青槐有些慌乱,耳尖肉眼可见红了起来。
  她刚刚包扎的时候不管不顾,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
  “尧哥哥伤口又裂开了?”扶鸣惊呼,不赞成蹙眉,“尧哥哥应当好好休息才是,莫要乱动。”
  扶鸣一来,储青槐自然也不好再问,只得作罢。
  她干脆给扶鸣让了位置,“既如此,那扶鸣你喂他喝药吧,我有些乏了,就先回房休息了。”
  “好,储姐姐你去吧,这里我来就好。”扶鸣眉眼欣喜。
  却无人注意到床上那人脸色难看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