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争执旖旎
  “愣着干什么?”终旭尧挑眉,眼里有促狭。
  储青槐知道这是被他戏弄了,气鼓鼓地走了过去,干脆就如他所愿那样褪下了外衫。
  纯白的中衣勾勒着少女曼妙的身材,微敞的领口被打开,露出一节嫩白的肩膀,再往下,是一大片青紫色的淤青,看起来十分恐怖。
  原本尚有些旖旎心思的终旭尧见此,眸光沉了沉,动作轻柔的拿热巾帕敷在了储青槐的伤口处。
  “嘶。”按压带来的酸疼让储青槐皱了皱眉,不自觉往后退了退,想避开终旭尧的动作。
  可终旭尧哪能如她愿,强制按住了她,睨了一眼,“当时就没想过会挨这一掌?”
  储青槐撇嘴,不看他。
  可不知为何今天的终旭尧依旧不依不饶,他眸子微眯,训斥道:“什么时候你才不会这么鲁莽?”
  “魔教之人诡计多端,你又无任何武功傍身,万一当时你没能及时应对呢?”
  储青槐沉默:“我心里有数。”
  她确实有数,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她才不会傻到去跟人家硬刚。
  虽然当时她是在赌,可她还有系统在呢,所以一点不怂。
  可这句话无疑是在终旭尧的雷区蹦跶,他罕见的发了怒,手下的动作重了些,疼得储青槐呲牙咧嘴的。
  “啊!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终旭尧的眼神十分冷,“你心里有什么数?自青叶镇后,你身上的伤好过吗?有一次还显些要了你的命!”
  “可同伴有难我又岂能置之不理?要不是实力不够,谁愿意受伤啊。”储青槐不服辩解,嘴里嘟哝。
  终旭尧蹬她:“你也知道实力不够!那就应该迂回解决事情,而不是一昧的以身体作挡完全不拿命当一回事!”
  储青槐:“可性命危在旦夕之间又怎么迂回?在藏书阁时如果我不帮你接下那一剑你就没命了,凤飞城时如果我不帮越之接下那一掌她也会丧命。”
  “我也不愿一直受伤,可危难之间,总要有取其轻的舍去,你们捡回一条命,而我只是受伤而已,这难道不好吗?”
  这并不是她不惜命,而是她就是这样想的。
  在她看来这就是高风险高回报,她不愿意看着终旭尧死在她面前,也不愿意看看女主死在她面前,所以她总要付出点代价才能救下他们。
  而这代价仅仅只是受伤而已,她能接受。
  终旭尧被她这一番话怔住了,眼神复杂,最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放下了变冷的巾帕,然后拿起了舒骨药抹在了她的伤口上,动作十分轻柔,小心翼翼的像对待珍宝一般。
  半晌,他才开口:“我并不是让你在危难时舍去情义只顾自身,而是想让你多考虑一下自己。”
  “万一在下一次取舍时,你舍了命呢?”
  他眼眸深邃,里面的情绪晦涩难懂。
  这让储青槐心中一紧,抬头愣愣的看着他。
  四周寂静,唯余下呼吸的声音。
  “回衡山派后,你跟着学点武功吧。”终旭尧低低道,打破了寂静。
  “不久后就是青峰会,想来你肯定不愿意留在衡山派,既如此,就早做准备。”
  不得不说终旭尧在这点上的确很了解储青槐。
  有了台阶下,也让储青槐松了一口气,她撩了撩发丝笑道:“放心,我准备回去就学一门逃命的功夫,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她这一抬手,突然就让原本规规矩矩的领口往下滑了一大截,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那若影若现的春色让终旭尧呼吸一滞,抹药的手一抖,少许粉末直直掉落了进去,刺激得储青槐一股热意爬上脸颊。
  下一秒她赶紧拉起了衣服,屁股往床另一边挪了好一大块。
  “没事吧?”
  终旭尧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平复了那一刹那混乱的呼吸,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收起了舒骨药,“我与辛师兄商量好了,我们在霁水城休整一日,然后明天出发回衡山派。”
  储青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脸有些红。
  见此,终旭尧暼了她一眼,眼底闪过笑意,然后起身离开。
  等他走后,储青槐才想起她忘了跟他讲正事!
  顿时懊恼地捶了捶床榻。
  本来她是想顺便给终旭尧灌输他父母与魔教可能有关系的事的,结果被这一耽误,让她完全忘了。
  可如今又不可能再把人叫回来,看来,只能另寻机会了。
  如终旭尧所言,他们在霁水城休整了一日,然后启程回了衡山派。
  幸得回程途中顺利,并没有再发生其他事情。
  但等四人刚到衡山派,就有人让他们立即前往主殿,说是掌门和几大长老在等着他们。
  这直接吓坏了扶鸣,她战战兢兢的躲在辛桓身后,十分可怜的冒出了一个头,指着自己,“掌门也说让我去吗?”
  那个传话的弟子郑重地点了点头,“掌门特意吩咐,扶师妹你必须得去,敢跑就后果自负。”
  扶鸣瞬间生无可恋,满眼都是后悔。
  刚踏进主殿,储青槐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主位上的扶尘,脸色并不好看。
  在他旁边坐着三位长老,允长老、常卿长老和魏旬长老。
  储青槐一下就把视线放在了常卿长老身上。
  她看着那个笑意吟吟的小老头眯了眯眸,心里闪过思量。
  “弟子参见掌门、长老。”
  四人低头参拜。
  他们四个看起来风尘仆仆,精神气并不好,但扶尘在看到安然无恙的扶鸣后,眼底仍旧是松了一口气。
  “无视门规,罔顾戒律,偷取令牌私自下山!扶鸣,你真是好样的。”
  扶尘极具压迫力的目光锁定扶鸣,让她抖了一下,然后立即惨兮兮地求饶,“爹!我差点命都没了,您还凶我!”
  “那也是你咎由自取!”扶尘怒拍了一下桌子,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我让你老老实实待在衡山派,可你呢?!偷了我的令牌不说,竟然私自跟辛桓下山,你知不知道,内门试炼凶险无比,你一个普通人,去了就是送死!”
  “如今你还能捡回一条命回来,已经是莫大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