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再遇女主
  “你什么意思?”云猎脸色难看。
  邬越之见储青槐情况尚好,也放心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喂给她后就径直站了起来,手中长萧直指那个土坑:“那是你们赤甲宗的束禽网,可对?”
  “束禽网乃赤甲宗猎捕凶禽猛兽时才得知祭出,如今又为何在那里?那硕大的土坑又是如何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嗜毒蛇当属你们赤甲宗附近山脉独有,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邬越之侧目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储青槐,眉眼微动:“且我曾与青槐共同经历过生死,她断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随意伤人之辈,这些种种,皆可窥见事实。”
  “云猎。”
  邬越之沉眉看他,毫不留情:“你赤甲宗弟子向来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与其他门派发生冲突早已不是一次两次,我四琴台念着戚宗主的脸面并未说什么,但这次你们却妄想对衡山派弟子下死手,要不是我们来得及时,恐怕他们早死于你手,你却还想让我们给你个说法,可笑至极。”
  “念你们虽损伤惨重但都性命无碍,劝你息事宁人,不然捅到戚宗主那里,你们埋伏别人不成反倒被伤成这样,其中还有两个普通人,你认为你还有何脸面面对他?”
  被一个女子教训让云猎怒不可遏,但他到底是忍耐了下来没有发作。
  邬越之是叶未央门下亲传弟子,她在四琴台的分量不可谓不重,他可以随意对衡山派的这些人下死手,却不可能对邬越之的话无动于衷。况且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如果真闹到各大掌门那里去他们完全讨不着好,甚至还有可能演变成是他们积怨已久主动挑衅,到最后白白给人看了笑话。
  一想到辱了赤甲宗脸面会惹怒戚高盛,云猎脸色骤然一白,纵然有万般不甘也不得不按耐下来。
  “好,我今日就给邬姑娘一个面子。”云猎狠狠盯着他们,眼神阴鸷,“他日在青峰会上,我定然新仇旧恨毫不留情!”
  “那就是你们的事了。”邬越之轻飘飘看他,伸出了手,“把解药拿来。”
  嗜毒蛇毒性颇大,一个时辰之内若寻不到解药必死无疑,她见辛桓脸色发青,肯定是中毒已久,再回城去找解药恐怕来不及,但嗜毒蛇却是赤甲宗附近山脉常见的蛇,云猎身上保不齐会有解药。
  “没有。”云猎看也不看她,自顾盘腿坐在地上运功疗伤。
  见状储青槐有些着急,想说什么却被邬越之摇头挡了回去,就见她似笑非笑睨了云猎一眼,姿态悠然:“既然云少主没有,那我去找戚宗主要?”
  云猎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他恶狠狠地瞪了邬越之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扔了过去。
  拿到解药后,邬越之几步走过去喂给了辛桓,见他顷刻间脸色就缓和了过来,放心不少。
  而云猎也在这个时候朝天上打了一个信号弹。
  乱葬岗的赤甲宗弟子一共九人,七人都昏迷倒在地上,唯剩云猎和另一个赤甲宗弟子清醒着,如果不叫人来恐怕带不回去。
  “得赶紧离开这儿了。”邬越之看见那颗信号弹后皱了皱眉,把储青槐扶了起来。
  如果让赤甲宗的其他人看见他们在这里,到时候恐怕有嘴都说不清了。
  另一边云猎也自觉的把辛桓背到了背上,扶鸣也跑过去把魏郑搀扶了起来。
  就在他们欲走时,云猎眯了眯眸,对着邬越之的背影冷笑出声:“你说你与这个女人生死之交,可你知不知道,我赤甲宗大半的弟子都是被她打伤。”
  “你认为她是普通人?人家可未必对你如实相告。”
  说罢也不再看邬越之的表情如何,他径直闭上了眼。
  储青槐脸色一变,有些小心翼翼的觑着邬越之的脸色,刚想开口解释,就见邬越之摇了摇头,“回去再说。”
  她的神色间并无质疑,也让储青槐提起来的一颗心又落了回去。
  来福客栈距离城西较远,就他们身上这伤恐怕撑不到回去,所以邬越之临时给他们找了一处四琴台私下的院子安置。
  经过这一遭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漆漆一片,周围只剩虫鸣起伏。为了方便,屋内被邬越之点上了两三盏油灯,整间屋子总算亮堂了几分。
  辛桓也被放置到了床上,解毒之后等着他醒过来就行了。
  至于储青槐,她身上的伤其实没有多重,云猎那一掌并未对她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且她还有系统的加持,脸色尚好。
  唯有魏郑,强撑着到了这儿已是强弩之末,在喷出了一口血后终于坚持不住晕了过去,吓坏了众人。
  那铁锤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万宴在检查了他左肩上的伤后,脸色沉沉的摇了摇头,“得及时医治才行,再拖下去恐怕他这只手就废了。”
  “那我去找大夫过来!”扶鸣猛地站起来,小脸被吓得惨白,这一天大起大落让她也憔悴不少。
  万宴见状失声笑了笑,把身上带的药都放在了桌上,“外面这么黑哪能让你一个小姑娘出去,等我回来就行。”
  说着他就直接跑了出去,月牙衣角没入浓浓夜色,顷刻消失不见。
  万宴走了后,屋子里就剩下了储青槐她们三人,想到临走前云猎说的那挑拨离间的话,储青槐顿了顿,三言两语就解释了出来。
  依旧是用毒搪塞了让人昏迷这事,对拜入长老门下学武这事也没有瞒着邬越之,悉数和盘托出。
  听后,邬越之十分感慨,“没想到就这两月时间,你的变化这么大。”
  “这世间变数太多,如果我不学着努力自保,又如何能立足?事实也证明确实是如此,才能在今天护住师兄他们,不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储青槐叹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扶鸣听后长睫颤了颤,手指紧紧地攥住了衣角,十分不安。
  她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被保护的那个,储姐姐尚且醒悟至此,那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