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城东护城河
  “只要他躲了,那么魏郑一定能反应过来,你也能迅速扭转局面,不至于到后面落得个被偷袭的下场。”
  终旭尧只要一想到万一当时邬越之他们并未及时赶到,那迎接储青槐的必然是身受重伤,就让他浑身阵阵发冷。
  “有时候,周围许多你没注意到的事情都有可能会救你于生死之间。”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就这样一瞬不瞬看着储青槐,眸色暗沉。
  “我……”储青槐怔住,喉咙仿佛是被堵住了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没想到。”她有些低落。
  终旭尧见她耸拉着个脑袋,神色间颇为委屈,瞬间也十分不忍心了起来。
  他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眉眼微动,“我生气不是因为怪你挡了这一掌,而是觉得你没有把自己的命看成一回事。,我知晓你重情重义,邬姑娘于你有救命之恩你肯舍身相救,魏郑几次三番护着你你也愿意替他受那一掌,这般赤子之心很是难得。”
  “但你要知道,我们再厉害也是人,肉体凡胎,又有几次机会能够从阎王手里平安出来,所以这次我想的依然是跟上次一样,希望你能先多考虑自己。”
  “有时候,鲁莽行事并不能解决一切。”终旭尧的语气沉了沉,“辛桓能及时拿到解药算他命大,但魏郑那边,恐怕不好跟魏旬长老交代。”
  这是终旭尧第二次对她说这句话,储青槐的心情很是复杂,闻言,只能强忍着繁杂的思绪问道,“那怎么办?魏旬长老会不会为难扶鸣他们?”
  “应该不会。”终旭尧摇了摇头,“冤有头债有主,魏旬长老十分明事理,应当不会迁怒他们,只不过肯定是会训斥一二的。”
  “这也该是他应得的。”终旭尧冷哼。
  终旭尧口中的他是谁不言而喻,储青槐瞬间替辛桓有些默哀。
  “不过这赤甲宗当真嚣张,既然他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之后我们也不用再给他们留面子了。”终旭尧眉眼狠厉,眼中暗芒一闪而过。
  储青槐没注意到他的微表情,闻言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很是呆愣乖巧,让终旭尧神色软了软,声音也低了下来。
  “哪只手受伤的?”
  储青槐抬了抬右手。
  见状,终旭尧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轻而易举就将她的护腕给解开放在了一旁,不待储青槐惊怔抽手,他更是快速的撩起了她的袖子,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上次你受伤的是左手,这次又是右手,下次是不是就到腿了?”终旭尧瞥了她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瓶身矮胖矮胖的,一打开,里面像是药膏之类的东西。
  其实有系统的加持,经过一晚上的修养后储青槐的手臂几乎没什么大碍了,但终旭尧在观察了半天后,还是找出来了几个淤青的地方,将药膏抹了上去。
  冰冰凉凉的,指腹摩擦时带着痒,按到淤青处又有一点痛,让储青槐没忍住瑟缩了一下。
  “现在知道痛了?”终旭尧嘴上不饶人,但手下动作却更是小心了几分。
  抹完后,储青槐终于想起把手抽了回来,耳尖有些发热。
  “你说你等会儿要去城东护城河与邬姑娘他们汇合?”终旭尧收起药膏,把匕首从木板上拔了下来递给了储青槐。
  储青槐接下后点了点头。
  “那我与你们一起去。”终旭尧沉声。
  他是万般不敢再让储青槐一个人出去了。
  况且就像邬越之所说的那般,想必早就有人听风随草动,护城河那儿未必比乱葬岗安分。
  如果有终旭尧在那肯定事半功倍,储青槐也没阻止,算是答应了。
  不过她还想到了另一面。
  储青槐眼神复杂的盯着终旭尧的背影,内心很是挣扎。
  如果终旭尧去了,那肯定会碰到邬越之,想到属灵之前的话,储青槐沉默了下来。
  等从终旭尧的屋子里出来后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两人各有心事的站在门口等着辛桓他们。
  不多时,就见后院冒出来了一个人,脸色并不算好看,浑身消沉,不是辛桓还能是谁。
  看来果然被魏旬给教训了。
  见到他们,辛桓抬了抬眼,面色发苦,“师妹。”
  “不用说,我都知道了,师兄,我们得赶紧去城东了,扶鸣呢?”储青槐打断他的诉苦,往他身后看了她半天不见扶鸣的影子,不由得有些疑惑。
  “别看了,扶鸣师妹不跟我们一起去了。”辛桓撇嘴道。
  “为何?”储青槐有些诧异。
  辛桓皱了皱眉,“她说这次被吓得不轻,想待在客栈休息,就不与我们同去了。”
  “其他没说什么了?”储青槐追问,有些不解,要知道扶鸣可是最爱凑热闹的人,即便再害怕也会撒娇求着想去。
  辛桓摇头,“没说什么了。”
  适时终旭尧看不下去了睨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乱葬岗习武之人看了都受不了,何况是她,让她待在客栈休息也好,不然出了事你们恐怕向掌门交代不了。”
  闻言两人这才安分了下来。
  等他们赶到城东护城河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出了城,刚到城外的衔草亭,储青槐就见邬越之和万宴两人脸色阴沉,这让她心里一个咯噔。
  “越之。”她遥遥喊了一声。
  邬越之见到他们来了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点,还不待他们问她就开口道,“尸体不见了。”
  闻言,储青槐的心沉了沉。
  果不其然。
  “我问过守在这里的弟子了,他们说明明卯时的时候还在的,可等他们交班后突然就不见了,很是蹊跷。”邬越之语气很不好,“那段时间根本没人经过此处,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不见的,甚至没有拖拽的痕迹,我们也无处查证。”
  “你们之前把尸体放在哪儿?”终旭尧沉吟道。
  “这边!”在邬越之身后应该是四琴台的弟子赶紧道,然后忙不迭跑过去带路了。
  几人走到一处大树下,就见那个弟子指着那个坑洞道:“当时我们就放这儿,还找了些东西掩盖住的,结果一不留神就突然消失了!”